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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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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調

蘇園說大不大,至少從這往後廚趕要沒有個十分鐘是走不到的,當然,走到門口也是也一樣的。

孟央央踩著小細跟噠噠的往門口跑,說是說這個時間,但那人的性格早就傳遍圈中了,孟央央也好奇,安慶是怎麽跟那種人勾搭上的,畢竟咱自己公司的做事風格她還是有保障的。還是說趙溫晗真的要走了?

孟央央一路小跑可算是踩點到了,門口是一條長巷,私密的很。只是為什麽那輛商務車那麽眼熟呢?

孟央央瞇著眼在往前看了看,我靠!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那他媽不是周郢的車牌號麽???

還真是冤家路窄,上輩子的孽債躲也躲不掉。孟央央面上不動,心中卻已經是數萬字的臟字問候了。

黑色商務車在巷子的前頭,孟央央站在門口看著又有一輛頂級邁巴赫駛入,可下來的卻是一位女人。

看著不好惹,孟央央第一直覺。

迎賓的上去,孟央央站在原地微笑示意眾人。女人站在車門前不動,前頭的商務車也沒有動靜。孟央央也不敢輕舉妄動。

今天晚上宴請的除了安慶的高層,就只有那一人,如今變故突發不僅多了周家的,還多了一位女士。

孟央央頭疼的不行。

幾人氛圍怪異的站了幾分鐘,一陣轟隆的排氣聲響徹整個巷子,西裝素服的女人從倚在車門到轉身恭敬低眉。

白大少的出場果然非同凡響——

一輛騷粉色的跑車,一頭白金色的頭發,身上穿的還是腳底踩得都是頂級設計,配上那張臉,怪不得緋色新聞多到他老子都得親手鎮壓。

彼時趙溫晗帶著任慧芳和高勳幾人也到了門口。

趕忙迎了上去,“招待不周啊。”

言語的是高勳,老頭一把年紀也能撬得動北邊的圈子。也不知道用的什麽手段,請的來這麽一尊麻煩的大佛。

應知白車鑰匙一丟徑直拋向了白伽藍,言語壓著幾分不屑,“很是用不著,我這人沒那麽多講究,都隨意點。”

任慧芳樂呵呵地伸了手又縮了回來,“可不敢隨意,裏邊請吧?”說著就要把人迎了進去,哪知應知白卻走向前頭,任慧芳不解的看向白伽藍。

白少不好惹,他身邊的女人也不好惹。冷清的一張臉,跟塊冰似的正眼都沒擡一下。

應知白走到最前面的車停下,敲了敲車窗,語氣熟稔,“還不下來?譜比我還大呀?”

周郢早些年在國外和應知白交過幾次手,一來二去的竟也成了能說上話的好友。

周郢降下車窗看了眼跟在應知白後頭的人,雙眼微合隱隱一副委屈的模樣,“你進去吃吧,我在這等你?”

應知白帶著墨鏡趴在沿邊笑了,他哪敢讓周大少爺等啊,“那得等到什麽時候啊?我這不一定時間好啊。”

應知白到這邊,別說安慶就是整個南城都沒有幾人知曉。而青田的長孫,S.t的總負責人,關系竟然也能北邊的掛上勾。

趙溫晗出手了,“來者既是客,這蘇園的私廚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小周總不妨也賞光進去嘗嘗?”

幾人並不是誰都要壓過誰一頭,只是處事不同,他老爺子來了都得給任慧芳三分薄面。周郢示意王杭開車門,“那多不好意思,今天就借白少的光了。”

下車時應知白還象征性的攙扶一下,一席人跨過朱紅正門,任慧芳繼續介紹,“這園子可還行?聽聞很難約到。是人祖上傳下來的,後來那戶人家舉家移民去了國外,只顧了專業人士打理,便是這位蘇靜。”

蘇靜作為院子的接待方自然是要出現的,一身修身的青綠旗袍,走在前頭引路,“聽聞白少的宅子也不錯,蘇園與之一比簡直是不值一提。”

敢這麽掃任慧芳話的人,除了應知白就只有她了。任慧芳聽了臉色沈了幾分,但也不敢怎樣,蘇靜的來歷也是讓人燈下摸黑。

只是孟央央卻為之交好。

“哦?是麽?”但凡手中消息繁雜一點的都知道眼前的這位爺和他老子不對付,那宅子也是正兒八經皇族後裔傳下來的,和這種的怎麽能比。

一路上任慧芳話都沒停的,正主卻理都不理,只顧著搭周郢講話,“你大老遠從倫敦跑回來不會就是為了一個小妞吧?”

“什麽妞?把你迷成這樣?”

應知白的嗓門大,短短的幾句話一行人聽得是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周郢回國發展是為了個女人。

此話一出,就連任慧芳都停了話,帶了好奇看向周郢。

周郢是誰?青田集團重點培養的繼承人,周家的長房長孫。這麽多年圈裏有多亂誰手裏沒有個桃色花邊,就連看著端的趙溫晗私底下也逃不過凡人酒色。

可偏偏周郢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分毫沒有。

簡直可以用冰清玉潔來形容,但當事人依舊雲淡風輕般模樣。

要知道在南城,周郢的姿色也是數一數二的,要錢有錢,要臉有臉,臉在江山在,就是可惜財經那些報社邀約不到這樣的可人那張臉少了不知道多少人欣賞。

“是麽?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呀,芳姨聽聽唄。”任慧芳一副慈愛瞇眼問道。

蘇園最著名的就是水上長廊,廊下種著荷,可惜時令不對,河中粉花不見蹤影。

周郢聽了雖有些惱怒但依舊是禮節性回答:“不妨問問三爺?三爺不是知道的最清楚?”

自己的事讓別人怎麽說?這麽明顯的一點二鳥任慧芳會識趣閉嘴,但應知白可不會。

他也想知道能讓周郢這麽個不失控,不感性的人變得失智,奮不顧身的人是到底是何方神聖。

“哎呀,說嘛,今天來的都是自己人。”應知白的墨鏡依舊沒有拿下,鏡片後的眼眸卻死死盯著孟央央。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面容憔悴的就連妝容都這掩不住,看著也沒什麽靚麗之處。

“初戀。”周郢聲音就這樣輕飄飄的落了出來,“一朝情愛,經年思念的初戀。”

南城不大卻裝著一個他心動多年,日日難忘的初戀。

他願意為了這個所謂的初戀奮不顧身,不理性一次。

所以他擲地有聲的在說了一次,側頭看著孟央央說了一次。

一行人之中,應知白與周郢為客,主中;幾位高層與趙溫晗半圓圍繞著二人,只有孟央央走到了最外層。

他們以為周郢是對他們說的,可是趙溫晗明確捕捉到了那句到底是對著誰說的。

他之前有往這方面去猜,但卻不敢相信。他的心砰砰直跳,一股由心而發的怨氣冒了出來。

他可能真是對孟央央動了心。

趙溫晗想著停下了腳步看著幾人連駐足都不曾,只有孟央央察覺了異樣,原路返回看著他。

“怎麽了?有什麽不舒服麽?”

孟央央剛剛從驚恐之中逃脫出來就看見趙溫晗捂著胸口坐在廊下。

“央央,我沒事。”趙溫晗出席接待宴的時候穿的都是一件最普通的黑色正裝,這樣的裝扮無論是主是客,至少以他的身份都不會出錯,看著冷靜老成會是個可靠的合作夥伴。

可他剛剛的眼神分明碎出了幾分痛苦,不知從何而言的痛苦。

孟央央無解,她只能待在原地陪著他。“趙總,您要是不舒服等會就給我使眼色,我替您擋些。”這樣的局,他推不掉也不能推的。

孟央央一臉正誠的看著趙溫晗,看到趙溫晗心都要麻了。

她自來到他身邊後無論是看見什麽,或是說起什麽從都是一副這樣的神情,看著盡責,可現在的趙溫晗卻突然不想要這樣的盡責了。

他想把她臉上這副虛偽的面具撕掉,然後揉進懷裏狠狠的占有。

“央央,我們回去吧。”趙溫晗拽著孟央央的手腕坐了下來。

孟央央詫異,“趙總,今天這個情況咱能走麽?”

孟央央現在還沒看出來趙溫晗的異樣,趙溫晗哭笑不得,“央央,我們出逃吧。”

那他換個說法。

“?”孟央央詫的挑了眉。今天晚上的趙溫晗是吃錯藥了還是出門被什麽沖撞了嗎?

孟央央順坡就驢的給他個臺階下,“趙總——”孟央央詞窮了。這麽多年她也是第一次看見趙溫晗這樣耍無賴。

往日那個端莊穩重的趙溫晗被他吃了?

蘇園的夜晚極美,有種山河破碎黃昏至熱戀的發暈。燈光亮起,那些交相輝映的燈線上次照應在的是周郢身上,這次是趙溫晗。

同樣的燈光,不同的氛圍。

周郢是那樣的孤寂破碎,可趙溫晗發著瘋,那些就是熾熱的。

熾熱到孟央央終於察覺出不對,她躲開趙溫晗的眼神,“趙總,您要是不舒服我打電話讓徐叔過來送您去醫院。”

去醫院這個借口雖然掃興但無可避免。

畢竟人吃五谷雜糧,誰還沒有個緊急病況呀。可趙溫晗今晚一旦走了那就等於打了安慶自己家的臉,給應知白難堪。

孟央央知曉輕重,還在想勸勸,“趙總,醫院一旦去了,可就回不來了。”

就連趙溫晗都親口說的難纏,怎麽會輕易放過。

趙溫晗松了領間的帶子,這玩意太緊,箍得他喘不上氣。

孟央央還算理智在線,趙溫晗人魔一線天掙紮。他放縱一回不要緊,他本就不是這個圈中的,可小姑娘的職業生涯還在這,他不能為了一絲絲的貪.欲就將辛辛苦苦跟他身邊的小姑娘推上風口浪尖。

可登高跌重,經此一遭,小姑娘不就可如他願了麽?棄了這所謂的虛職,他能將她一手帶起來自然也能一手推上屬於自己的路。

趙溫晗心裏跟油滾一樣遍遍煎熬,熬得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對這樣的一個黃毛丫頭起了心思呢。

趙溫晗笑著搖搖頭,直起身子,“不去了,回吧。再不走就吃不上熱菜了。”

“趙總。”孟央央想出聲提醒。

“什麽?”趙溫晗步子邁得開,幾步之間孟央央就落在了身後,人回過頭就見小姑娘纖纖的手再次箍緊那根帶子。

喘不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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